伤心的奶水

剧情片 西班牙2009

主演:玛佳丽·索利埃,Susi,Efraín,Marino,Antolín

导演:克劳迪雅·洛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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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细剧情

2000年,秘鲁总统藤森宣布辞职,他的极权统治也从此结束。然而,因连年的恐怖袭击和高压统治,底层百姓的身心已经承受无数创伤。秘鲁境内某偏远山区,少女法斯塔(MagalySolier饰)的母亲年轻时曾遭到恐怖分子的强暴,继而感染一种名为“伤心的奶水”的怪病。病入膏肓之际,母亲独独担心因哺乳而可能受到传染的法斯塔。母亲去世,法斯塔远离家乡和悲伤,来到小镇上一个女钢琴家的别墅打工。她似乎对周遭一切都不关心,只一心关注自己随时可能失去的生命,和前景模糊的未来……本片荣获2009年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及国际影评人费比西奖、2009年瓜达拉哈拉墨西哥电影节最佳影片和最佳女主角(MagalySolier)奖。

《伤心的奶水》主要讲的是女人在男权社会所面临的“强奸恐惧”。

在秘鲁境内某偏远村庄,少女法斯塔的母亲年轻时曾遭到恐怖分子的强暴,法斯塔从小就感染了一种名为“伤心的奶水”的怪病。影片以母亲独唱讲述在战乱期间遭到强暴的经历开场,母亲哼唱着,当法斯塔还是腹中的胎儿时,她就亲眼目睹了母亲被男人们强暴的经历。舅舅说,法斯塔一生下来就被吓掉了灵魂。导演这种处理的高明之处在于,让观众意识到,男权制对女性的迫害从婴儿还在子宫里就已经开始了。法斯塔还没有来到人世,她就认识到了男权社会对女性的残酷,长大了的法斯塔为了防止身体受到暴力侵害,就在自己的阴道里塞进了一颗土豆。舅舅告诉法斯塔,他们所居住的城市和战争年代不同,现在的利马非常安全,不会出现强暴的经历,而法斯塔仍然固执的坚持在阴道里塞进土豆以防被强暴。导演通过这段情节提醒观众,我们现在所处的社会仍然是男权社会,即便国内社会秩序安宁,男性对女性的暴力侵害依然像战乱年代一样严重。女性手无寸铁来防范自己,只能通过最极端的在阴道里塞进土豆的方式防身。

法斯塔为了赚钱将母亲带回家乡安葬,在阿伊达夫人家做工,法斯塔看到阿伊达夫人家身穿军装的男性画像,吓得鼻子流血,这里表明了强奸母亲的犯人是身着戎装的军人,军队、士兵、军人的佩刀是男性暴力的象征。每当法斯塔感到恐惧时,体内的土豆就会长出新芽,法斯塔就要用剪刀剪掉土豆芽,并通过唱歌的方式隐藏起恐惧。阿伊达夫人是一名钢琴家,但是她已经创作不出新的作品了,导演通过这一点暗示了秘鲁上层社会已经创造不出有生命力的文化作品。阿伊达以珍珠交换法斯塔的歌声,演出大获成功,但是阿伊达没有履行诺言给法斯塔珍珠,这更表明了上层阶级的自私虚伪。阿伊达夫人能够准确弹奏出法斯塔的曲子,法斯塔听到琴声时,泪水溢出眼眶,这些情景都说明了阿伊达夫人一定听懂了法斯塔的心声,但是阿伊达没有选择帮助法斯塔。这一点暗示,男权社会下不同身份的女性很难团结起来。而阿方索在《罗马》里则用温情的方式团结起了上层社会的太太和女仆,上层社会的太太成了女仆的拯救者。实际上,《伤心的奶水》里阿伊达夫人与法斯塔的关系更接近生活的真相,上层社会的女性不可能是底层女性的拯救者。最终帮助法斯塔克服强奸恐惧的人,还是与她同等身份的男园丁。法斯塔刚到阿伊达夫人家帮工时,领班的佣人就吩咐法斯塔每天在下班前给园丁开门,这里就暗示出园丁可能成为打开法斯塔心门的人。

女导演把园丁塑造成一个沉默寡言,认真倾听法斯塔说话和心声的人;园丁得知法斯塔喜欢糖果、雏菊、土豆就会送给法斯塔她喜爱的礼物,在完全尊重女性意愿的基础上表白自己的感情,他对女性的爱建立在尊重女性的基础上。除了园丁这样的好男人,克劳迪娅也塑造了一个男权社会的猥琐男人。法斯塔参加麦西玛表妹的婚礼,现场有一个男人对法斯塔很感兴趣,直接说出淫荡的话和法斯塔调情,遭到了法斯塔的拒绝,这个男性形象是导演着力抨击和讽刺的形象。同时,这一情节也表现出,男人们把性骚扰女性的言语当成了调情的方式,男人们根本反思不到说出来的话已经侵犯了女性,男人对女性的性骚扰已经成了男女相处的常态。克劳迪娅通过影片中的园丁向我们描摹了她心目中的好男人的形象,男人通过电影塑造出他们心目中理想的女性,当女人扛起摄像机也开始试图塑造女人心目中的美好男性,这一点也是这部电影出彩的地方。

法斯塔与园丁之间有过一段对话,园丁送给法斯塔天竺、雏菊花作为礼物,法斯塔问园丁为什么不给她马铃薯,两人之间的这段对话很重要,表明了作为主体的男人与被压迫成客体的女人不同的生活处境。园丁说,只有死亡是他无法避免的,其余一切都取决于个人意志,这句话点出了男人在男权社会的生活态度,除了死亡,没有任何值得害怕的事物。园丁以为法斯塔不敢单独上街是她自己的想法造成的,她应该凭借意志克服恐惧,但是法斯塔告诉园丁,女人的恐惧是被迫的,女人要面对男权社会真实存在的性暴力。影片中法斯塔很少说话,走路总是靠在一边走,遇到男人时就害怕的停住脚步或者往后退。法斯塔在阿伊达夫人园中碰到一群搬运新钢琴的男人的情景,生动的体现出了女人在男权社会被男人围困、恐惧、手足无措的真实处境。这些都表明了女性在男权社会沉默、边缘以及充满了焦虑和恐惧的生活状态。

舅舅像园丁一样认为,法斯塔的恐惧是她自己过于胆怯造成的,于是趁法斯塔睡着捂住法斯塔的嘴巴,试图激发法斯塔生存的勇气,帮助她克服强奸恐惧。法斯塔拼命逃生,跑到阿伊达夫人家里捡起身着戎装的男人照片下的珍珠,这段情节暗示法斯塔在死亡面前克服了对强奸的恐惧。当她终于克服恐惧后,她才有勇气请求园丁带她去治疗帮她从阴道里取出土豆。影片结尾,园丁送来一盆雏菊的盆栽,雏菊茎两边埋下了两颗土豆,暗示了法斯塔与园丁即将到来的美好爱情。

结尾,法斯塔将母亲安葬在海边,与她在棺材店见到的大西洋图案的棺材相呼应,让大海抚慰死者的伤痛。这部影片还好在,女儿从始至终都没有抛弃和遗忘母亲,她始终延续着母亲的故事,这表现的是女性自身伤痛历史的延续。